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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足同人】Der Seifenschaum [6](Inception AU)

×本章涉及的CP是胡花+十字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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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咖啡的气味并没有缓解旧厂房里弥漫的尴尬气氛,Mats手里拿着一本从Pabst咖啡馆买回来的美式咖啡,眼睛盯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埋头改图纸的Benedikt。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一段和Benedikt的对话,于是只能选择沉默。Mats回想着自己昨天晚上在Benedikt的梦境中获得的那个伤口,感觉那些并不存在的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痛。不过Mats也知道自己值得那个伤口,他已经太过接近事情的真相,而那也是Benedikt的底线。他不应该做那个闯入者,这是属于Benedikt和Manuel的私事,他没有权力去探求真相。

至少不是现在。

“嗯……对不起,Benni,我想就昨天晚上的事……”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话就被Benedikt打断了。Mats能够听出来建筑师的声音里显而易见的疲倦,Benedikt喝了一口他的咖啡,抬起头来看着多特蒙德的潜盗者。“别,Mats,你不用道歉,我现在不想提那件事。”

多特蒙德的潜盗者蹲在Benedikt旁边,轻轻地攥住了建筑师的手,他能够感觉到建筑师右手手指上的金属戒指硌着他的手掌。“我想说,Benni你不能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中假装Neuer还在你的身边,你以为构建那样一个牢笼就能把他锁在里面吗?”

“那不是一个监狱,Mats,你见过有哪个监狱是那样的吗?”Benedikt的声音轻了下来,他回过头来看着攥着他的手的潜盗者,Mats的手掌比他的要温暖一些,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的还是说给那个正在看着他的潜盗者的。

“是啊,那个监狱不能把Neuer锁在里面,只能把你自己锁在里面。”Mats叹了口气,“别再拿回忆构造梦境了,如果你真的对这一行感到厌倦了,像Miroslav那样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意地看到Benedikt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他熟悉的笑容,于是他用两只手攥住Benedikt的右手,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祈祷的姿势。“我在这里,Benni,你可以跟我说一切事情,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跟我说。”

Benedikt把他自己的手从Mats紧握的手中抽出来,拿起放在桌子上已经有些冷了的咖啡杯喝了一大口,“有个问题我想问你,Mats,请你,”他在那个“请”字上加重了语气,“请你一定要如实地回答我。”

“你想问我什么?”

“如果我在任务中掉进了Limbo,你会怎么做,给你两个选择,去Limbo里找我还是直接用你手上的刀子抹了我的脖子?”

“你想听我真正的回答吗,Benni,还是希望我来安慰你?”

Benedikt笑了笑,喝完了杯子中的最后一点咖啡,Mats觉得这位建筑师、大学讲师简直在把咖啡当作自己体内循环的血液。“我真的不用你来安慰我。”

“凭着我在业内多年的经验,我觉得直接给你一刀对于你或者我来说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眼睛看着Benedikt,但是建筑师避开了他的目光,“对你我也许不会这样做。”

“你还是觉得死亡是比Limbo更好的一个选择。”

“我们都应该知道,Limbo……你会忘了你自己是谁,你会忘记时间和整个世界的存在,最后只剩下一些混沌的意识和本能,你是想那样活着,还是想痛快地死去?”

“但是你不会选择下去找我,是不是,Mats?”

“我会试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Benedikt回过头来看着Mats,两个人的目光终于碰到了一起,Mats觉得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直视过Benedikt的眼睛了。“你也不确定,不,我不能这样要求你。毕竟我自己都没有那个勇气去Limbo里面。”

Mats站起来,给了建筑师一个吻。这次Benedikt没有拒绝他,Mats感觉到了对方嘴里的那种加了奶油的咖啡味,如果不是看到了旁边地上没有打开的PASIV,他会以为自己在一个自己构建的梦境之中。

 

“还有几天,Julian?”

“第一个梦境中剩下的时间是二十二个小时,在第二层中就是十一天。”Julian盯着自己的手表看了一下,刚刚他们才在盖尔森基兴的一间小房子里醒来,这是他们在第二层梦境中的第三天,离这个梦境的崩塌还有一个多星期。Julian觉得自己的腿伤越来越严重了,也许是因为第一层梦境的原因,但是他觉得还是现实世界中Kevin给他的止痛剂的作用在一点点地消退。他让多特蒙德的药剂师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看到那个本来不存在伤口的地方的皮肤也在渐渐裂开,血迹透过白色的绷带隐约可见,也许等到再过上几天这里就会出现一个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的伤口。

“如果我在这层梦境中死了,我会不会掉入Limbo?”他坐在床边看着帮他换绷带的Kevin,声音里头一次出现了不确定的感觉。Kevin缠绷带的手停了下来,放在Julian没有受伤的腿上。“你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说两层梦境不会掉进Limbo吗,怎么现在对自己又没有信心了?”

“我只是有点害怕,我不知道Limbo里是什么样子的,听你们的描述那里就像是一片……我不知道,就像是站在一个四周都是空白的盒子里,渐渐地自己也成为那一片白色的一部分。”

“比起害怕Limbo,你还是应该先担心一下你自己的腿。”Kevin拍了一下缠好绷带的Julian的腿,力道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年轻建筑师的眉毛皱着一起。“我们都没有进入过Limbo,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有Miroslav去过那里,你也可以理解为那个老头子把那里描述得有些失真。”

“如果我也掉进了Limbo……”Julian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他不能想象自己也掉进了Limbo,他还记得Benedikt跟他说过的,如果他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人掉进了Limbo,另一个就直接用那把小刀割了对方的喉咙,他知道这也是Manuel和Benedikt的一个约定。“你能别让Benni亲自动手杀了我可以吗,我觉得他可能下不去手。”

“你不会掉进Limbo的。”Kevin看着这个年轻建筑师的脸,Julian有些紧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Kevin担心他会把自己的嘴咬破。“至少在这个梦境中我不会让你掉进Limbo。”

 

Kevin觉得第二层梦境有些不太对劲,他在进入到这个梦境中的盖尔森基兴的时候明明是北威州的夏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气温比他刚刚来的时候要冷上了大约十度左右。他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Julian,这个建造了整个梦境的建筑师。此刻他们正坐在Julian推荐的那家咖啡馆的外面,“Benni经常和我在这里喝咖啡,不过那是我到杜塞上学之前的事了。”Kevin注意到了年轻人在提到Benedikt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他没说什么,只是专注地喝咖啡。药剂师并不是一个对咖啡有多少好感的人,他不像Mats或者Benedikt这样离开咖啡便不能工作,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喝两瓶啤酒,有的时候会喝得更多一些。

“你更改了什么,Julian,你不能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就这样明显地改变梦境中的季节。”

“这些过时的理论到底都是谁教给你的,Hummels还是Klopp?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不是你这样的老顽固。”

“我的防御者可不那么友善,如果一个防御者拿着刀子捅了你的话……你不是一直在担心掉进Limbo吗,小鬼?”

还没等他说完,Kevin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落下来,上帝,他现在可还穿着夏天的衣服。他注意到自己的防御者已经用不友善的表情看着Julian,他担心什么时候一个拿着刀子的防御者就会过来给这个已经受伤行动不便的小鬼雪上加霜。

“拉我起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下雪的盖尔森基兴了。”Julian主动伸出手,Kevin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这时候有一个防御者过来故意撞了一下Julian的肩膀,几乎把那个年轻人撞到药剂师的怀里。

“我说过我的防御者真的不是很友善。”Kevin扶着Julian的肩膀,让他不至于把身体的重量放在那条受伤的腿上。“如果你再这样在梦里违反自然法则的话,我那些保守的潜意识防御者不知道会对你怎样。”

“所以我们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让你的潜意识对我没有那么大的敌意。”Julian抓着药剂师的胳膊,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吻我,快一点。”

Kevin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年轻的建筑师刚刚让自己吻他。Julian凑了过来,Kevin犹豫地在年轻人的嘴唇上浅浅地吻了一下,转移注意力,如果这是那个年轻人想要的话,这样做已经足够了。

但是Julian似乎并不满意,他的手抱着药剂师的肩膀,用力地吻上了多特蒙德人的嘴唇。Kevin也没有拒绝年轻人的要求,他尝到了血的味道,也许是刚刚咬破了年轻人的嘴唇,Kevin不想追究这件事,他的手放在年轻人的腰上,让年轻人把身体的重量可以转移一部分到自己的身上,不至于给受伤的腿太多压力。“你吻够了没有,小鬼?”最终药剂师喘着气说,Julian没有回答,但是胳膊还是挂在Kevin的身上。Kevin低下头去咬了一下年轻人的下嘴唇,“我不觉得这样做我的防御者就会对你有多大的改观,这种方法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我知道这根本没用。”

 

由于镇定剂和麻醉剂的双重作用,Julian比Kevin晚一点醒过来,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的并不是多特蒙德的药剂师,而是眼睛下面有着明显黑眼圈的Benedikt。对方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但是稍微一点点动作就会牵扯到受伤的腿,于是Benedikt把咖啡杯放到一边,坐到那个空着的扶手椅里示意他不要动。

“还觉得疼吗,Jule,刚才Kevin跟我说你不能再用止痛剂了。”

“托他的福,我感觉好一点了。”Julian的视线越过Benedikt的肩膀,在这个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徒劳地寻找着,Kevin并不在这里。他想到了在那个接近两周的梦境中的那些吻和拥抱,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在醒来的时候看到药剂师就坐在他的旁边,提醒他该换绷带了。

这不是梦境,Julian知道,即使他没有图腾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个梦境。Benedikt就是他的图腾,他能够轻易地区分梦境和现实,如果在他身边只有Benedikt,那这就是现实;如果Benedikt的身边有Manuel,那这就是Benedikt构建的梦境;如果二者都没有,那这是其他人的梦境。他也知道Benedikt的图腾,这也省去了他自己携带图腾的麻烦,他只需要问Benedikt,这是梦还是现实,他知道Benedikt永远都不会欺骗他。

这是现实,年轻的建筑师躺在放在躺椅的枕头上,抬头看着挑高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钢制结构。在现实中他和Kevin甚至都算不上熟悉,他们也就仅仅认识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你在想什么,Jule,我需不需要让你一个人睡一会儿?”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Benni。”

Benedikt坐到了Julian的旁边,伸手摸了摸年轻人的脸颊,Julian的脸上还是缺少血色。“你想问我什么?”

“你花了多少时间来确认你是爱着Manu的?”

“这不需要确认,也不需要花时间。”Benedikt吻了吻年轻人的额头,“这不是梦境,还需要图腾来确认,爱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你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美妙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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