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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同人]柠檬啤酒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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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跑情节的一章


F

 

 

在Klaas出发去法兰克福之前,他到阿姆斯特丹他最喜欢的那家西班牙餐厅里吃了所谓“最后的晚餐”。老板悲悯地看着他坐在靠窗的桌子旁边反反复复地研究本来就没有几页的菜单,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让这个家伙坐在窗边的座位——这样以来过往的行人们就会对这家餐厅的菜品质量产生怀疑。“算是我请你的。”老板往他的桌子上放了一杯喜力,这个城市最普通不过的啤酒,Klaas这才把头抬起来看了一眼老板,仿佛自己看到了能分开红海的摩西。

“真难得你在阿姆斯特丹呆了这么长时间,之前你总是说你要出差,然后就几个月甚至一年都不露面,我有的时候都以为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移民到加拿大去了。”

“哦,我明天还要出差。”

 

他不喜欢春天的阿姆斯特丹,这里总涌入全世界的游客,来体验所谓的“放纵”。空气中的花粉让他头疼,而市政厅却坚持在游客聚集的地方种植更多的郁金香来体现这个国家的特色。Klaas从来不觉得他现在生活的城市是一个适合放纵的地方,放纵这个词也许更适合一个默默无闻的非洲小城,伴随着永不休止的电风扇的声音和Robin的皮鞋踩在破旧地板上的声音。放纵从来都和城市无关,只和当时在那里的人有关。

Jasper从郊区开车到老城区他住的这间破公寓里来看望他,而Klaas认为这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只是过来看他的笑话。出于一个“前辈”的友好关怀,Klaas没有在Jasper敲门的时候置之不理,而是让他进来喝了一杯自来水管里接的凉水。

“祝贺你终于又要逃离乌得勒支了,而我作为一个医师,八百年也轮不到我出一次差。”Jasper没有经过Klaas的允许,自己跑到冰箱前面,拉开门,给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出来。Klaas白了他一眼,但是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我不介意和你换,上次有一个医生跟我说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规律的生活,我忘了是不是你跟我说的了。而且那个医生还讽刺了我的体重和我肚子上的肉。”

“你没记错,就是我跟你说的。”

Klaas打开了电视机,百无聊赖地看着无聊的电视剧,Jasper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玩手机。“我不知道为什么乌得勒支会把我派到法兰克福那边去,我是说,KNVB和DFB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朋友是不是?”

“你是忘了KNVB之前的传奇,另一个‘JC’和那个德国人之间的事儿了吗?”Jasper放下了他的手机和啤酒罐,在空气里做了一个双引号的动作,Klaas知道这个家伙一直都称呼曾经的KNVB传奇为“另一个JC”,似乎是在暗示他自己也会注定成为一个传奇,不过,一个传奇医师?“还有,上次营救你的任务里DFB还派了两个外勤过来。”

Jasper从来都不适合在KNVB这种地方工作,因为他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曾经无数次想像过自己的这个德国搭档是什么样子,为此他还在心里默默地背诵着早就写好的打招呼的一段话,这还是他让Arjen帮他修正过语法错误的版本。他以为自己的搭档会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大个子,脸上从来都缺乏表情,又或者是一个土耳其裔,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然而当他敲开了这扇在杜塞尔多夫的公寓门的时候,开门的人却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样子。

“我猜,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第二个荷兰人敲我的门,所以,晚上好,Klaas Jan Huntelaar?”

Klaas死死地盯着眼前给他开门的这个人,这个应该是他的新搭档的DFB外勤特工的人有着温和的笑容和好看的褐色眼睛,看起来不像是他想象中那种能用一把餐刀杀死五个人的那种金发冷面硬汉。“你,你好,”他发现自己说话有些结巴,于是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还没有熟悉德语的语言环境,“我是你的新搭档Huntelaar,你可以叫我Klaas。”

这不会让他想到他第一次知道他的新搭档是Robin的时候,面前的人和Robin没有一点点相似之处。他面前的德国人朝他伸出了手,他出于礼貌回握了一下,“Höwedes,他们都叫我Benni。”

直到这个时候Klaas才想起来KNVB给他的那份资料上写的自己的搭档名字叫做Benedikt,他好像还模模糊糊记得这次的任务其实并不是在德国,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启程前往波兰。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在临出发之前喝太多的酒和Jasper一起通宵看电影,他的医师虽然说要他规律生活,但是还是纵容他的各种不规律的行为。

Benedikt给他倒了一杯水,“嗯,我还有茶,还有咖啡,我不知道你在晚上会不会想喝这些,说实话我不太会照顾我的搭档,之前都是我的搭档在照顾我。”Benedikt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Klaas认为这是他在感到紧张的时候会做的一件事,“如果你有酒就更好了。”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他的德国新搭档似乎有些惊讶,但是那转瞬即逝的惊讶过去之后Benedikt还真的给他拿来了一瓶酒,一瓶普通的杜塞尔多夫啤酒。“我们下周就要去波兰了,我希望你已经好好看了KNVB发给你的资料。”

“我看了。”Klaas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但是他没有说自己已经将大部分内容都忘记了。在土耳其的那一切占据了他大脑的太多空间,他没有心思记住其他的东西。

 

他们像两个从德国被派到华沙的普通白领一样一路开车到了波兰,谁都不知道Robert Lewandowski家旁边的这栋房子已经被欧洲情报中心买了下来当作这个小组的据点。而Robert也只是以为他的隔壁搬来了一对没钱自己租一套房子而不得不和朋友一起合租的穷酸鬼,当Benedikt和Klaas搬进来的时候Robert还好心地过来问要不要帮忙。

“不,不用了。”Klaas一时间没把自己的语言系统从跟Benedikt交流的德语频道切换到英语频道,导致他说的话听起来怪怪的,“我们两个能搞定一切,哦,顺便介绍一下,我是Klaas,这是我的朋友,Benedikt,我们两个没想到华沙的房租和德国差不多。”

Benedikt白了他一眼,似乎在抱怨他说的太多了。Benedikt现在的身份是拜耳制药的员工,为此Benedikt还不爽了一阵子,他说他对制药一无所知,而他们却要想尽办法来监视自己隔壁的波兰人,这个波兰人是研究制药的一位科学家。而Klaas的对外身份是一个在家工作的程序员,这也就给了他很多理由在家里呆着而不被人怀疑。

“啊,所以,”Benedikt把最后一块窗帘布挂上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能好好住一段时间的‘家’了不是吗?”他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Klaas则盯着他脸颊上的一块灰尘出神,他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伸手帮自己的同事把那块明显的灰尘擦下去。“我做饭的手艺不好,我之前的搭档都说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去商场里买个微波炉然后再买一些微波食品。”

“我跟我的搭档学过怎么做苹果派。”Klaas看了一眼他们空空荡荡的冰箱,这看起来像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同居生活,他也不是没和自己的同事在一起生活过,和Robin在一起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时间里他们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在争吵上面,而剩下的时间通常被沉默所笼罩。似乎他早就忘记了该如何正常地和别人一起生活。

“哦,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们这些技术员都是随随便便吃点微波食品就好的,Ralf和Manu基本上就没下过厨房……”Benedikt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他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对不起,我觉得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这两间屋子怎么分吧。”

 

晚上失眠的人是Benedikt。

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桌布是他们在下午刚刚去宜家买回来的便宜货,棕色,带着白色的条纹。Benedikt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超市里给自己买几瓶酒回来。他反反复复看着DFB发给自己的那些资料,Klaas Jan Huntelaar,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他还知道这个技术员之前的搭档。

他们放弃了那个人,不,应该说是乌得勒支放弃了那个人。Benedikt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Klaas,DFB给他的报告上明确地写出了这个技术员存在的各种问题,这一切都始自土耳其那场失败的营救。

“你能跟我说说你之前的搭档,Robin van Persie吗?”

“你知道他?你怎么会知道Robin?”

“我曾经参与过在土耳其的营救计划,我们最终接到的命令是放弃那个还没有找到的人。我后来查到了那个人的资料,他是你之前的搭档,Van Persie。”

“他是我之前的搭档,我没能把他带出来,因为那个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Benedikt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刚刚是趴在餐桌上睡着了,这个梦境真实得就像此刻才是梦境一般。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半,离天亮还有至少两个小时。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走上楼梯,Klaas的房门半掩着,他可没有那个心情去问自己现在的搭档刚刚自己是不是梦游问了他许多不该问的问题。

 

无论是真实还是梦境,生活总是要继续,即使他们是欧洲情报中心的员工。Klaas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渐渐地适应在波兰的生活了,他们的目标没有什么异常,欧洲情报中心也只是担心会有极端组织挟持或者绑架这位在制药方面颇有成就的学者,搞出什么危害人类安全的东西。对此Klaas表示那个法国佬简直是想象力太过丰富,不过也只有这种无关痛痒的任务才会让他参与。

“我一会儿要接一下DFB的内网,Mats给我发了八条短信让我在晚餐之前把中期总结发给他,头儿催得急。”Benedikt在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如果不是他们的房子都做过隔音处理,Klaas可以相信他们整个街区的邻居都知道了什么“DFB”还有“中期总结”。

“嘘——Benni你别那么大声,我把这一集神秘博士看完就给你接DFB的内网。”Klaas抱着他的电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Benedikt能闻到烤箱里传来的一股糊味儿,“Klaas你在烤箱里烤什么了,我觉得烤箱都要炸啦!”

“操,”Klaas用荷兰语说了一句粗口,“我就看了两集神秘博士,就把苹果派给忘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直奔烤箱,等到Benedikt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他回到厨房才看到一个好像恐怖片现场的所谓“苹果派”被Klaas放在了桌子上。

Benedikt白了Klaas一眼,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也要把身上的这一身衣服都洗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我猜Mats也没那么着急,他就是着急跟Marco出去约会。”

“不过Benni你们DFB就不怕我这个KNVB的技术员把你们数据库里的东西都打包卷走跑回荷兰?”

“你?打包DFB的数据库?我觉得你在有这个念头之前就早被我拿披萨刀捅死了。”Benedikt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然后开始脱衬衫,Klaas看着他的德国搭档马上就要在客厅里脱的只剩下内裤了赶紧跑到衣帽间里拿了一身新衣服丢给Benedikt。“Benni,咱家的披萨刀那么钝连个披萨都切不开就别提杀人了。”

“对,周末的时候去超市买把披萨刀,我得查查波兰语的‘披萨刀’怎么拼。”Benedikt拿过Klaas丢在沙发上的那一套干净的、没有糊苹果派味的衣服,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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