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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同人】柑橘和柠檬 （TMG番外）【7】

×猴佩主，罗贝里插花，提及了DFB的新花、十字兔，省队双门将有打酱油，厂子的鲁鲁也打了个酱油w

【黑体字的内容依然是小森森的小说】

7

 

 

 

Oranje咖啡馆签到系统里排名最高的Jasper花了两个小时和所有的服务员（其实只有两个）一起把那个在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的小咖啡馆装饰成了一个适合举办婚礼的地方。一开始Jasper还想让Robin和他一起装饰Oranje咖啡馆，因为用Jasper的话来说，Robin毕竟是他们当中最有艺术气质的那一个。但是Jasper的想法最后落了空，他在装饰完Oranje咖啡馆的时候用一块有些脏的毛巾擦了擦手，跟刚刚来咖啡馆喝了一杯美式咖啡的Klaas说他今天早上应该是敲了十分钟Robin的房门，但是就是没有人给他开门。

Klaas看着Jasper由于搬了一早上桌子椅子和给窗户上挂上各种颜色的缎带而显得有些发红的脸，就自己到咖啡机那边去给Jasper煮了一大杯没加糖的美式咖啡。Jasper皱了皱眉头，这个年轻人还是喜欢喝加了很多奶油和巧克力的那种饮料。“昨天晚上Robin那么早回去今天早上都不帮我收拾收拾咖啡馆，下次股东大会的时候我要在全体股东面前控诉他的这种行为。”Klaas没有说他其实也走得很早，他就是站在那里看着Jasper像受刑一样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那杯美式咖啡。“Robin昨天喝得太多了，他早上应该起不了那么早。”

“他昨天晚上简直像不要命一样地喝了那么多酒，我都开始怀疑英国的酒精饮料到底是有多贵了。”Jasper终于放弃了把那一大杯咖啡都喝完的想法，现在是早上八点钟，但是他们已经把这个咖啡馆收拾成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举办婚礼的地方。那些漂亮的缎带有些被Jasper扎成了法国国旗（同时也是荷兰国旗）的配色，有些则是大块大块的橙色。Klaas环视着这些由一个二流小说家装饰好的咖啡馆，他觉得如果这个任务交给他的话，一定会出现比Manuel和Benedikt的婚礼现场还要惨不忍睹的装饰，因为那个在S04会议室里举办的婚礼毕竟还有Julian在帮忙。

“Robin心情不好。”Klaas这么跟Jasper说着，他现在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他回过头去看着原先放咖啡豆的地方被放上了Frank带来的法国酒，还有也许是Arjen的同事送给他的漂亮而奢侈的水晶香槟杯。“Arjen不应该让Robin过来给他当伴郎的。”

Jasper翻了一个白眼，伸手从旁边的点心盘子里拿了一块巧克力饼干，所有的点心菜单都是Wesley制定的，Jasper还特意让Wesley多加了一些他自己喜欢的口味。“Robin并不喜欢Arjen，至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他们的二流小说家又拿了一块柠檬蛋糕，并且把那块蛋糕塞到了Klaas的手里，“我写的小说是不是给了你一些不好的暗示？”

“这倒没有，我只是比较惊讶他居然会和一个西班牙人成为朋友。”Klaas咬了一口Jasper给他的柠檬蛋糕，宾客会在10点钟的时候过来，至少他们的请柬上是这么写的。“比起一个商人，Robin还是更像一个艺术家。”Japser的嘴里塞着一些没咽下去的巧克力饼干，“你不能拿你的那套程序员的想法去理解他做的一些事。”

Klaas没有说话，他想说一句“我才不关心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Robin迟到了，本来他们几个是说好的在9点钟的时候在Oranje咖啡馆碰头，但是直到快10点的时候Robin才出现。Wesley过去帮他把系歪了的橙色领带重新打好，并且把白色的玫瑰放到他的外套口袋里。Robin说了一声谢谢，每个人都能听出来他似乎还没有从昨天的醉酒中醒过来。Arjen想说点什么，Klaas猜测可能是要批评Robin的散漫和不把这场婚礼当成什么正事，但是最后还是就只说了一句“我猜其他人也许一会儿就会过来。”

Klaas和一些从德国来的、也许是Arjen或者是Frank的德国同事聊了一会儿，他虽然到德国工作已经有了一些年头，但是还是会或多或少犯一些语法错误。那个性格讨喜的奥地利年轻人用Klaas听不太懂的奥地利德语跟他聊天，Klaas觉得和这个年轻人比起来，Fuchs的德语简直就是标准德语的典范。他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奥地利人聊着阿姆斯特丹，同时在已经挤了一些人的Oranje咖啡馆里找着Robin。对方站在离他大约五米远的地方，和一个说英语有着严重法国口音的法国人在聊天，Klaas隐隐约约地记得那个叫Olivier的法国人现在在伦敦工作，好像是在Robin之前工作的那个地方任职。奥地利来的年轻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Jasper点名要求的巧克力饼干吸引走了，留下Klaas一个人喝着香槟酒。他看着Robin脸上浮现出的那个淡淡的笑容，那个法国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能让Robin显得这么高兴。

婚礼本身并不比昨天晚上的单身派对好多少，Klaas一边喝香槟一边觉得庆幸，Arjen和Frank并没有选择像其他婚礼一样肉麻兮兮地回忆自己的恋爱史，相反地，Klaas觉得这更像是一场让两方朋友互相认识、结识更多新朋友的聚会。他过去和Frank说了几句话，这个法国人看起来并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难以亲近，同时他也注意到了Robin还在和Oilvier说着话，两个人坐在Oranje咖啡馆原先不太受欢迎的高脚凳上，法国人也许是在和Robin说伦敦那边的一些事情，Robin的手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听着法国人在那里说话。

“我跟你说一件事，Klaas。”Jasper有些神秘兮兮地把Klaas叫到一边，这个时候Klaas注意到Arjen正在和几个法国人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你最好是有些正经事。”Klaas这样对Jasper说着，而对方向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向他保证着什么一样。“我把我的小说草稿给了我的编辑Tim看，他说我终于具有了成为一名一流小说家的潜质。”

“我就跟你说过你不应该去写什么讽刺小说。”

Jasper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从已经没剩下几块的巧克力饼干堆里又拿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我毕竟学了那么多年的国际关系，写写讽刺小说完全是职业病。”他把嘴里的巧克力饼干咽下去，又毫无风度地喝了一大口香槟，这让Klaas有些心疼Arjen和Frank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香槟。“Tim说他这次读我的小说终于没有读到第一章就把Kindle关掉。”Jasper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他甚至说我写得很不错，他看了整整一个晚上。”

Klaas喝了一小口香槟，他没有告诉Jasper他也曾经在无法入睡的晚上拿着自己的手机看Jasper写的那篇小说，倒不是因为Jasper写得有多好，他只是觉得Jasper的文字给他一种错觉，让他觉得自己在听Robin讲述一个他从未听过的故事。

“你的那个编辑，是Tim Krul没错吧，有没有跟你说你的新小说能不能出版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让我先慢慢写完，如果能修正一下的话就最好了。”

Klaas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Robin，现在那个清闲的伴郎旁边已经没有了法国人，他低着头正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Robin的外套扣子没有扣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一截橙色的领带，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像多年前等着参加阿姆斯特丹大学毕业典礼的学生。但是Klaas明白，那个时候的Robin没有白色的头发，也不会这么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高脚凳上，那个时候的Robin无论在哪里都是麻烦的中心。

 

“我是第一个知道Cesc准备回西班牙的人，Cesc甚至还问了问我能不能帮忙把他没有到期的公寓转租出去。那个时候我正在看最新的报表，Cesc过来把我的电脑拿走，用他那总也改不掉的西班牙口音跟我说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就算在他这里多工作三个小时公司也不会多给我一分钱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回西班牙？’我问Cesc，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下个月，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把房子租出去。’

我没问他为什么要回去，这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信息，Cesc想回到西班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决定，即使在伦敦我也听说过Gerard这个人，他已经在逐渐地成为西班牙加泰地区金融界的关注焦点，如果Cesc这个时候回去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我觉得，至少Cesc和Gerard会有些事情让他们渐渐忘记他们感到疲惫的那些过去。

‘你还会回伦敦吗？’这真是一个蠢问题，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Cesc看着我大约沉默了半分钟，我们都不是上帝，作为一个无神论主义者我也不相信上帝，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应该不会回来了。’Cesc最后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这个比我年轻的我的同事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像是在安慰我一样。我没跟他说过很多关于自己在阿姆斯特丹事、在家里的事，不像他一样把他和Gerard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跟我说过。‘我觉得你也不会在伦敦呆一辈子，你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我现在倒觉得伦敦更像是我的家。’

‘前几年我也有这种感觉，伦敦比巴塞罗那更像我的家，我在这里过得比在巴塞罗那自由，因为周围的一切都不是我厌倦的那些东西。但是我现在发现，我应该回到巴塞罗那，有些东西一直在那里等着我，而那些东西是我当时留在那里的。’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我，我的电脑已经被Cesc没收了，于是便不能假装在看公司的报表。我坐在Cesc的沙发上看着他在收拾这间最终会更换主人的公寓。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我放在荷兰家里的那些东西，那些的确是只属于那里的东西，也许Cesc说得对，总有一天我会回去。”

 

Klaas站在Robin的房间门口，还没等他敲门，Robin就把房门打开了，他有些尴尬地看着给他开门的人，而他也注意到Robin脸上的表情和他的也差不多。

“嗯，我想问问你是直接回英国还是要回家一趟？”Klaas不知道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引起Robin的不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他就是想过来看看Robin是不是已经走了。

“四个小时之后的飞机直飞曼彻斯特，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Huntelaar？”

他想说昨天Robin你的速写本在他把那个坐在阿姆斯特丹街头的醉鬼拉起来的时候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好心地替他保管了一下，是不是应该现在把那个速写本还给原来的主人。他又想开口问为什么那个速写本的最后一张纸上画着他的素描。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连一句卡在喉咙里的“再见”都没有说出来。

 

参加完Arjen的婚礼之后紧接着就是临近的圣诞节，Benedikt问Klaas什么时候回荷兰，他没回答，因为他也没计划。而Julian是在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出现在S04的办公室里的，Klaas像往常一样拿着一杯咖啡走到办公室里来，而出乎他意料的，那块蓝色的地毯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把装了咖啡的纸杯子放到一旁的书架上，然后伸手揉了揉Julian涂了发胶的深色头发。

“你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毁了我的发型？”Julian有些不高兴地抬头看着背着双肩包的Klaas，这个年轻人手里依然拿着自己的速写本涂涂画画。Klaas把自己的双肩电脑包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破天荒地坐到了地毯上，就在Julian的对面。

“你在画什么？”

“没什么。”Julian这么说着，但还是把自己的速写本递给了Klaas，和他留在公司的那个速写本上的内容一样，画满了他那个多特蒙德的男朋友的漫画。

“我想问你个问题，Jule，你为什么要画这些？”

Julian把本子拿回手里，然后抓过了一支铅笔低头在新的一页上飞快地画了几笔之后把本子又递给了Klaas，Klaas低头一看，Julian把他的脸画到了一个橙子上面。

“因为我喜欢他，我才会画这些东西。”Julian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他对面的Klaas，Klaas盯着自己那张被画在一个橙子上的脸，有些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你因为喜欢那个多特蒙德的家伙才会画这么多他的漫画？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喜欢手机屏幕和网站页面。”

“你在和我胡搅蛮缠，Klaas，如果一个人把你画在本子里，那他一定爱你。”

午休的时候Klaas没有和Julian他们一起吃午餐，Benedikt和Manuel依次过去问他是不是忘记带午饭了，他们可以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个三明治给他，但是Klaas只是摇了摇头，深棕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等到Manuel和Benedikt都离开了大办公室去休息厅里吃午餐的时候，Klaas从自己的电脑包里拿出来那个被他忘记还给主人的速写本，他盯着最后一页自己的素描出神，连Julian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画画。”Julian的这句话差点让Klaas把手里的本子掉到地上，他急急忙忙地把本子放到桌子上，回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小鬼。“你怎么不去和Benni他们一起吃午饭？”

“我已经吃完了，过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画得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天赋。”

“这不是我画的。”Klaas有些心虚地说，他不想让Julian知道这个本子是谁的，当然Julian也不认识Robin。年轻人好奇地拿过那个本子，随便翻看着里面的内容，他翻到最后一页，盯着那张Klaas的素描，“我喜欢这个人画的风格，你对于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Julian的那句话让Klaas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他想给Jasper打一个电话，去问一下Robin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那个Robin害怕厌倦了的人到底是谁。他没有勇气给Robin打电话，更有些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甚至都不敢去问Jasper。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他才进入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梦境，他感觉自己就坐在之前他们经常踢球的那个地方，Robin坐在他的旁边，他们一起看着Arjen和Wesley在场上带球过人，随后他注意到Robin正在拿着一支铅笔画着什么，等到他凑过去看一眼的时候才发现Robin在速写本的最后一页画了他的素描。

Klaas是被Whats APP的提示音吵醒的，他一边咒骂着一边在想到底是谁会在半夜的时候给他发Whats APP。等到他摸索着把手机抓过来打开Whats APP的时候他才发现是Jasper给他留了言，但是留言的人却不是Jasper。

“嗨，Klaas，我是Tim，Jasper这个家伙在晚上换灯泡的时候从椅子上摔下来了摔伤了胳膊，他没什么生命危险，你能不能在周末的时候回阿姆斯特丹看他一眼，我觉得你会来的。”

Klaas的睡意完全被Tim Krul的这条消息驱散了，他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吞了两片阿司匹林来缓解自己的头痛。他站在拉紧了窗帘的窗户旁边，外面来自北威州冬天的风穿不透两层玻璃，就像他始终无法了解那个叫Robin的人的心一样，了解一个人的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了解自己的心却更加漫长。Klaas拿过自己的手机，在日程里面写下了“周末回阿姆斯特丹”这一项，随后他又给自己订了一张从阿姆斯特丹到曼彻斯特的机票。